“看來,我們得多關注下林市了!”許桐抿着嘴脣說。
…
回到酒店,我就醒了,身上乏的不行,景言爬過來吻我,我感覺有氣息從他的口中溢出,進入我的身體,腦子慢慢的變得清明。
我推開景言!
景言一臉懵叉!
“我喘不過氣來了…”我說。
景言這才意識到。
他笑了一下,不過我看得出,他心裏還是有疙瘩。
“景言…”我叫了他一聲。
他也脫了鞋爬到牀上挨着我坐下,溫順的不行。
“不要在意別人!”我說。
“蘇蘇,我沒在意,謊言,欺騙,這些我都習慣了!”他說。
我總覺得這一刻的景言有些不同!
我長舒了口氣。
“我們明天就回林市,不找莫北春問清楚我無法安心!”
“好!”
…
第二天,我們兩就開車回了林市,因爲路不好走,到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。
我們休整了一下。
我就給莫北春打了個電話。
“回來了?”莫北春問。
“嗯!”
“那見個面吧,你們肯定有話問我。”
其實他不這麼說,我還是寧願相信他是無辜的!
“嗯!明天中午,可以嗎?”
“可以,就在警局旁的咖啡廳!”
“好!”
掛了電話,我心情更沉重了。
唐書那邊也沒有消息,我甚至擔心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?
正好明天問問莫北春,還有關於任雪的事。
一夜無話!
第二天,我們應約到了警局的咖啡廳。
莫北春還沒到,我和景言先點了東西來吃。
“沒點我的啊?”
我擡頭,見莫北春已經坐在對面的沙發上。
我們叫來服務員低點了快餐。
莫北春說他最吃不慣咖啡廳的東西了!
我笑笑。
不過他倒是沒挑食,很快扒拉的吃完了。找了餐巾紙一擦嘴,這才問:“有什麼要問的?”
我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一個狀態。
“你是陰陽盟的人?”我問。
“不是!”他笑着說:“不過我父輩他們是!”
這我倒是沒想到。
“美癢癢那個局是你做的?”
“不算是,當時楊袂在組織那次探險活動,他爺爺父母都是陰陽盟的人,我只是想讓紅蓮探一探你們的虛實!於是找了那個海螺,發佈了消息,楊袂很快上鉤了,你們也是!”莫北春聲音平靜的說:“海螺把景言照片傳上網是我不願意看到的,所以我及時的刪掉了帖子!”
我後背發冷,想起那個時候的事還真是危險,而我居然一點沒發現。
“林笑笑和胡小可死的時候都叫我保重,當時我就覺得別有深意,現在看來,她們都是在說你!”我說。
莫北春喝了口咖啡,顯然是不喜歡咖啡的味道,他皺了皺眉說:“林笑笑那次是我把那隻叫翡翠的鬼從李香身體裏揪出來的,被她看到了,而胡小可我卻不知道她怎麼注意到我的!”
他頓了頓:“對了,郭四食臉的那套術法也是我教他的…”
“還有李志他們,他們是陰陽盟的人,陰陽盟現在一盤散沙,誰都想做盟主,於是千年傳承的李家就想把一千年前的任家女鬼迎出來給他們坐鎮,以便能讓他們順利登頂盟主的寶座。”
莫北春看了景言一眼對我說:“在流河你被救了之後,我們在下游發現了孫佳佳,就是南洋降頭師們的真正老闆。
她本來還不肯說,後來我…”
莫北春頓了頓笑得很有深意:“我用了一些手段,她就什麼都說了,我們也因此得知了,西峽村的事,於是把消息放了出去,果然,你的景言就這麼容易的上鉤了!”
我看着莫北春像是不認識他這個人一般。
“莫大哥,爲什麼?”
我看着他的眼睛。
“你爲什麼要這麼做?”
我壓抑着心中的震驚和憤怒。
莫北春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幾下,突然擡頭,冷冷的看着景言。
沉吟了良久他才說:“你爲什麼不問問你的景言!” 我一怔!
隨即看向景言。
景言一直安靜的坐着,一言不發,俊秀蒼白的臉上,多了幾分寒意。
你是我的滿世歡喜 “你說什麼?”我問莫北春。
“你的景言跟你怎麼說的?”
他看着我:“他是不是給自己編了一個良好的背景故事,讓你可以足夠忽略他曾經犯下的罪孽!”
莫北春說話的時候,始終是平淡的,不過我卻覺得他的語氣中滿滿含了殺意。
我越來越不懂了。
他在說什麼?
“一百年前,你是怎麼出來的?”莫北春看着景言問。
景言沉着臉,一雙眼睛裏多了幾分朦朧,讓我看不透他現在的情緒是喜還是怒。
“莫大哥,你是不是誤會了?”我解釋:“是祁平把景言挖出來的!”
莫北春笑了,像是聽到一個極其好笑的笑話:“然後呢?他有沒有說說他出來後是如何大殺四方的?”
我完全呆住了!
看向了景言。
景言的眼裏含了殺意,他冷冷的看着莫北春。
饒是我,也不敢靠近他。
“怎麼?想殺人滅口?這不是你慣用的伎倆嗎?”莫北春陰陽怪氣的說。
“這一刻,我也等了好久,不殺了你,我對不起我莫家的列祖列宗!”
“景言,怎麼回事?”我問。
“你是誰?”景言終於開口,卻是問莫北春。
莫北春說:“我莫家從前乾的是盜墓的活,一百年前,祁平那股子土匪流竄到藏龍山一帶,抓了我太爺爺和莫氏的不少族人,逼着他們找到你的墓,誰知道祁平寶貝沒撈到,撈到一隻厲鬼…還連累我莫家死了十幾口子人。”
莫北春看了景言一眼:“現在你想起來了嗎?”
“那個小孩!”景言悠悠的說了一句。
“沒錯,那個就是我太爺爺!”莫北春悠悠的說:“要不是他躲起來,你會不會連他也一起殺了?畜牲!”
我的心一沉。
“他不是畜牲!”我說。
“你還替說話!”莫北春突然怒了。
“他不是畜牲!”
我繼續說:“他沒有殺小孩,並不是因爲小孩躲起來了,是景言根本就沒打算殺他。要不是這樣,你怎麼解釋景言先你一步知道小孩的事?”
景言忽然擡頭看着我,眼裏又有了光。
“景言被人釘了一千年,他不知道發生什麼,你的族人也許是景言殺的,可卻是祁平帶他們去的,景言怎麼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!”我說。
我知道這件事情莫北春說的絕對是真的,景言又一次騙了我,可我完全能理解他,誰都不想別人知道自己不光彩的過去。
何況是景言,他也只是想要幸福而已!
“再說一百年前,不管發生了什麼,都不全是景言的錯,錯的是殺他卻還要這麼折磨他一千年讓他生不如死的任雪,錯的是脅迫你族人盜墓的祁平,而你不去找這些人,還讓李志釋放了任雪,你知道流河那一旦失控會死多少人嗎?還有郭四,他也害了那麼多人,是不是該記到你頭上?”
我一口氣說完,只見莫北春剛剛還盛氣凌人的臉忽然黯了下來。
“莫大哥,我很敬重你,可是你卻一次次的利用我們,景言他出世以來救了多少人?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,他現在已經改了!如果你要報仇,隨時可以來!”
我說完,轉身拉起景言。
“幼稚鬼,我們走吧!”
景言不可置信的看着我,一雙眼睛亮的晃人,他甚至有些受寵若驚。
“嗯!”
莫北春沒有攔着我們,他今天沒打算報仇,如果真的打算報仇了,就不會選在這樣的地方。
即使報仇他也打不過景言!
我和景言出了咖啡廳的門,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,天上飄了幾朵雲,路面上被陽光鋪了一層金色,顯得有些不真實。
儘管如此,冷風一吹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誰也沒有說話,兩個人就默默的走着,也不看方向就一直走,直到走了差不多兩條街的時候,景言開口了。
“蘇蘇,對不起…”他聲音很小,小的幾乎低不可聞。
我停住腳步。
他低着頭,看不出情緒。
“爲什麼要道歉?”
“我說謊話,騙了蘇蘇!”他說。
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。
“景言,不要再說對不起了,我們之間沒有誰對不起誰,只有我愛你和你也愛我!”我說。
景言擡起頭,愣愣的看了我幾秒,緊緊的抓着我的手。
“蘇蘇,你怪我麼?”
“我爲什麼要怪你,剛剛都說了,你有錯,但不全是你的錯!我的景言遭了那麼多罪,已經夠了!”
我的眼淚流了下來,我只是單純的心疼他。
他只活了短短的二十六年,卻整整的受了一千多年的罪,無論做過什麼,懲罰已經夠了!
景言一把抱住了我,他抱得很緊,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體都在顫抖。
“蘇蘇,無論我過去做過什麼,你都能原諒我嗎?”他問。
我看不清他的臉,卻能感覺到他的情緒,他似乎很難過又很內疚。
“傻瓜,都說了是過去,景言已經遭了太多的罪,以後應該幸福!”我拍了拍他的背。
隔了好久,景言才放開我,他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。
幼稚,卻又有了生氣!
“這是哪裏?”我看了看陌生的街道問。
這個地方我還沒來過,林市也算是北方的第二大城市雖然在這裏上了近4年的學,可是好多地方我都沒來過。
景言也看了看周圍說:“不知道,不過看着挺不錯的!”
我也發現了,這條街有好多特色的小商鋪,還有不少的小餐館。
“我們今天什麼都不想,就花錢好不好?”我問。
“嗯!蘇蘇想買什麼?”他問。
“我什麼都想買!”
“好,那都買!”景言揉了揉我的頭髮。我覺得他整個人似乎都輕盈不少。
從前他也開心,不過沒有今天這麼釋然!
我們兩重新回到街頭,開始慢慢的往裏走,順便掃蕩着各種好吃的小吃美食。
景言聞不慣燒烤的那個味,尤其是我吃臭豆腐的時候,他臉都幾乎綠了。
“蘇蘇…你怎麼什麼都吃!” “你懂什麼?這個雖然聞着臭,可吃着好吃的很!”我邊吃邊說。
說完鼻子又是一酸,回頭看了看景言,他倒是沒有異樣,就是一臉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。
他要是活着該多好!
我想到了那個河心,隨即覺得不可能,那個東西是絕對碰不得的。
我長舒了口氣,掩了內心得那一抹波動。
我們從街頭吃到街尾,還買了一些東西,正打算回家去,電話響了。
我一看,居然是小冉。
看到她我就想到莫北春,我有點傷神,小冉這次是不是又要受傷了。
我暗罵自己的粗心,早知道我就早早把小冉的念頭掐斷了。
“喂!”
“小顏!”小冉的聲音十分興奮。